第一百九十章美夢破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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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章
美夢破碎
此刻我坐在一家裝修精致的咖啡館裏，頭頂是古堡裏那樣的大吊燈，桌子的邊邊角角上還有富麗的花紋。桌上的銅制咖啡壺裏此刻飄散出迷人的香氣，濃醇的咖啡一滴一滴低落，仿佛汩汩流進了人心裏。
對面的中年男人穿著一看就很昂貴的西裝，腆著肚子，禿著腦袋，起身給我倒了一杯咖啡。他身邊的女孩穿著一件仙氣四溢的長裙，小小年紀卻化著心機十足的裸妝，看起來活像個傲慢的小公主。
男人我是第一次見，女孩兒我卻早有耳聞，她就是王輕羽，校花評選時擊敗我和柳璇，一舉摘下校花桂冠的黑馬學姐。我對此一直耿耿於懷，覺得照片也不算太漂亮。現在看到真人，呵呵，真人還不如照片漂亮。
她現在覆讀了一年，和我成了同級。中年男人是她的爸爸，海陵本地最大代加工工廠的老總。
事情還要從我去蔣朝英辦公室說起。清北培訓會散會後，我就告別徐詩雅，獨自來到了風紀辦公室找蔣朝英拿自招推薦表。
蔣朝英正要去開會，讓我先回去，推薦表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。因為之前實名制推薦的事情，我現在本能地會有一些敏感。可是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，我能感覺到，蔣朝英雖然兇悍了一些，但絕對是個正直坦蕩的好老師。
然而我沒有想到，王輕羽和他那個充滿了優越感的爸爸會這麽快找上門來。
“其實我這次來找你，是想懇求你一件事。”兜了一個大圈子以後，王董事終於回歸了正題，“我們知道你手上現在有一張清華大學的自主招生推薦表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打斷您一下。”我冒昧地出聲，“您是怎麽知道我手裏有清華的推薦表的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王董事楞了一下，試圖跳過這個話題，“我自然有我的渠道。”
我點點頭，不再追究。
王董事見狀，松了一口氣，繼續說道：“也了解到了你平時的學習情況。我相信，即便沒有這個自主招生的機會，你上清華也應該比較容易。”
“所以……您是想要我手上的推薦表？”我攪動著面前的咖啡，緩緩問道。
王董事像是電視劇裏的終極大BOSS那樣高深莫測地拍了兩下手說：“和聰明的孩子說話就是省事。叔叔想要買下你的推薦表，你開個價吧！”
“自招名額是可以這麽輕易地轉讓出去的麽？”我皺眉，“可是我們的班主任李軍老師說，這張表給了我就是我的，轉讓也沒用。”
王董事呷了一口咖啡，對李軍老師幾個字沒什麽反應。他志得意滿地說道：“你只需要把表格給我就行，至於其他的事情，我來解決就好。你看我給你十萬怎麽樣？”
不是宋莉告訴他的，那會是誰呢？我沒接話，托著腮看著窗外的行人發起呆來。
“那叔叔再給你加五萬，十五萬怎麽樣？”王董事見我不說話，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擦了擦光頭。
我還是不說話，數著窗外一棵樹新生的綠葉，覺得有些無聊。也不知道蘇陳這會兒在幹什麽，他最近報了個培訓班，正在系統地學習藝考知識，每天忙得腳不沾地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。
王董事一咬牙，猛拍一下桌子，震得咖啡壺都抖了三抖，“叔叔我是個生意人，咱們生意人最講究的就算以誠相待。叔叔也不和你說那些虛的。一口價，三十萬！我花三十萬買你的自招名額，怎麽樣？”
“三百萬。”我獅子大開口道。
之前一直沒說話的王輕羽忍不住拍了桌子，“三百萬？你怎麽不去搶啊？餵你不要太過分了。”
一個無能到需要靠父母花錢給她買機會的人，是沒有資格和我坐下來談判的。我懶得理她沒有絲毫力量的叫囂，平靜地直視面前這個男人。
王董事的臉也一陣發青，擦了擦汗和我好聲好氣地說：“同學，三百萬確實有點過分了。這只是個自招名額，能不能拿到加分還另說呢！”
我端起咖啡杯來淺淺抿了一口，說道：“這場交易從來不是看你獲得了什麽，而是要看我失去了什麽。或許這張推薦表對您女兒來說只是一張廢紙，但是對我而言，卻是已經收入了囊中的三十分。三百萬買我三十分，我還覺得我虧了呢！”
說完這話我微笑著起身道別：“如果價格上談不攏，那麽這件事就此作罷吧。我還要趕回去準備自主招生的考試，謝謝您的招待。”
這自招名額我是絕對不會賣的。先不說這種事被發現了會有什麽後果，我只光是想到會有人把自招名額拿來買賣就覺得沒來由的惡心。
這世上為什麽會有這樣一種人，對任何事物都毫無敬畏之心，像死魚眼珠子一樣讓人討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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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再去好蔣朝英時，他在桌上擺出了一張南京大學的自招推薦表。
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我楞楞看著面前那張推薦表半天回不過神來，“蔣主任你從我這裏收走的是一張清華的推薦表。”
蔣主任很局促，捂著光頭半天沒出聲，最後才無可奈何地說：“老師要向你道歉，之前答應會把清華的推薦表給你留著。但是後來領導問我要這張表，那時候我以為你拿推薦名額是穩的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什麽？”我聲音異常冷靜，簡直就不像是我發出來的。
蔣朝英沒有回答我的話，故作鎮靜地說：“這張表雖然是南大的，但這是匡亞明學院的推薦名額，你只要考過就不需要參加高考了。之前的表雖然是清華，但是只有30分加分，折算成江蘇的分數只剩20分……”
“可我想去北京，想去清華北大。”我壓低了聲音說，仿佛聲音一大，嚇到了我的心願，它就沒法實現了。
“這次是老師的失誤。”蔣朝英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光頭上的汗，“老師再次向你道歉。”
“我不接受。”我看著他，淚意怎麽忍也忍不住，“老師您這麽欺負人，是不是吃定了沒人能替我撐腰討公道？”
蔣朝英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，嘴唇止不住的顫抖，眼圈突然也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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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夢破碎
此刻我坐在一家裝修精致的咖啡館裏，頭頂是古堡裏那樣的大吊燈，桌子的邊邊角角上還有富麗的花紋。桌上的銅制咖啡壺裏此刻飄散出迷人的香氣，濃醇的咖啡一滴一滴低落，仿佛汩汩流進了人心裏。
對面的中年男人穿著一看就很昂貴的西裝，腆著肚子，禿著腦袋，起身給我倒了一杯咖啡。他身邊的女孩穿著一件仙氣四溢的長裙，小小年紀卻化著心機十足的裸妝，看起來活像個傲慢的小公主。
男人我是第一次見，女孩兒我卻早有耳聞，她就是王輕羽，校花評選時擊敗我和柳璇，一舉摘下校花桂冠的黑馬學姐。我對此一直耿耿於懷，覺得照片也不算太漂亮。現在看到真人，呵呵，真人還不如照片漂亮。
她現在覆讀了一年，和我成了同級。中年男人是她的爸爸，海陵本地最大代加工工廠的老總。
事情還要從我去蔣朝英辦公室說起。清北培訓會散會後，我就告別徐詩雅，獨自來到了風紀辦公室找蔣朝英拿自招推薦表。
蔣朝英正要去開會，讓我先回去，推薦表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。因為之前實名制推薦的事情，我現在本能地會有一些敏感。可是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，我能感覺到，蔣朝英雖然兇悍了一些，但絕對是個正直坦蕩的好老師。
然而我沒有想到，王輕羽和他那個充滿了優越感的爸爸會這麽快找上門來。
“其實我這次來找你，是想懇求你一件事。”兜了一個大圈子以後，王董事終於回歸了正題，“我們知道你手上現在有一張清華大學的自主招生推薦表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打斷您一下。”我冒昧地出聲，“您是怎麽知道我手裏有清華的推薦表的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王董事楞了一下，試圖跳過這個話題，“我自然有我的渠道。”
我點點頭，不再追究。
王董事見狀，松了一口氣，繼續說道：“也了解到了你平時的學習情況。我相信，即便沒有這個自主招生的機會，你上清華也應該比較容易。”
“所以……您是想要我手上的推薦表？”我攪動著面前的咖啡，緩緩問道。
王董事像是電視劇裏的終極大BOSS那樣高深莫測地拍了兩下手說：“和聰明的孩子說話就是省事。叔叔想要買下你的推薦表，你開個價吧！”
“自招名額是可以這麽輕易地轉讓出去的麽？”我皺眉，“可是我們的班主任李軍老師說，這張表給了我就是我的，轉讓也沒用。”
王董事呷了一口咖啡，對李軍老師幾個字沒什麽反應。他志得意滿地說道：“你只需要把表格給我就行，至於其他的事情，我來解決就好。你看我給你十萬怎麽樣？”
不是宋莉告訴他的，那會是誰呢？我沒接話，托著腮看著窗外的行人發起呆來。
“那叔叔再給你加五萬，十五萬怎麽樣？”王董事見我不說話，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擦了擦光頭。
我還是不說話，數著窗外一棵樹新生的綠葉，覺得有些無聊。也不知道蘇陳這會兒在幹什麽，他最近報了個培訓班，正在系統地學習藝考知識，每天忙得腳不沾地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。
王董事一咬牙，猛拍一下桌子，震得咖啡壺都抖了三抖，“叔叔我是個生意人，咱們生意人最講究的就算以誠相待。叔叔也不和你說那些虛的。一口價，三十萬！我花三十萬買你的自招名額，怎麽樣？”
“三百萬。”我獅子大開口道。
之前一直沒說話的王輕羽忍不住拍了桌子，“三百萬？你怎麽不去搶啊？餵你不要太過分了。”
一個無能到需要靠父母花錢給她買機會的人，是沒有資格和我坐下來談判的。我懶得理她沒有絲毫力量的叫囂，平靜地直視面前這個男人。
王董事的臉也一陣發青，擦了擦汗和我好聲好氣地說：“同學，三百萬確實有點過分了。這只是個自招名額，能不能拿到加分還另說呢！”
我端起咖啡杯來淺淺抿了一口，說道：“這場交易從來不是看你獲得了什麽，而是要看我失去了什麽。或許這張推薦表對您女兒來說只是一張廢紙，但是對我而言，卻是已經收入了囊中的三十分。三百萬買我三十分，我還覺得我虧了呢！”
說完這話我微笑著起身道別：“如果價格上談不攏，那麽這件事就此作罷吧。我還要趕回去準備自主招生的考試，謝謝您的招待。”
這自招名額我是絕對不會賣的。先不說這種事被發現了會有什麽後果，我只光是想到會有人把自招名額拿來買賣就覺得沒來由的惡心。
這世上為什麽會有這樣一種人，對任何事物都毫無敬畏之心，像死魚眼珠子一樣讓人討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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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再去好蔣朝英時，他在桌上擺出了一張南京大學的自招推薦表。
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我楞楞看著面前那張推薦表半天回不過神來，“蔣主任你從我這裏收走的是一張清華的推薦表。”
蔣主任很局促，捂著光頭半天沒出聲，最後才無可奈何地說：“老師要向你道歉，之前答應會把清華的推薦表給你留著。但是後來領導問我要這張表，那時候我以為你拿推薦名額是穩的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什麽？”我聲音異常冷靜，簡直就不像是我發出來的。
蔣朝英沒有回答我的話，故作鎮靜地說：“這張表雖然是南大的，但這是匡亞明學院的推薦名額，你只要考過就不需要參加高考了。之前的表雖然是清華，但是只有30分加分，折算成江蘇的分數只剩20分……”
“可我想去北京，想去清華北大。”我壓低了聲音說，仿佛聲音一大，嚇到了我的心願，它就沒法實現了。
“這次是老師的失誤。”蔣朝英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光頭上的汗，“老師再次向你道歉。”
“我不接受。”我看著他，淚意怎麽忍也忍不住，“老師您這麽欺負人，是不是吃定了沒人能替我撐腰討公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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